“副县级干部的管理和监督,重点确实是应该落在市一级上,不然怎么能叫市管干部呢?”
“所以说,姜书记,你作为纪委书记,确实是有些搞错主次了。”
“也难怪,连同级监督和上级监督的主次都搞错了,那这不出问题才怪。”
嗯,有句话说得好,官场上只要你有能力开团,还是占理,那绝对会有人跟团。
故,一些属于其他派系且跟纪委书记姜鸣有利益冲突的常委这时候就跳出来跟团了。
没办法,象这种既能交好萧承,又能拉踩一下对手的事,他们高低得跟着开两炮!
见状,意识到自己已经遭到围攻的纪委书记姜鸣心中一凛。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黄跃民不是自己的秘书啊,人家主子是副书记古泷,所以为了别人的秘书真至于这样做这众矢之的吗?
虽然自己是跟副书记古泷一个派系,但也没亲到替人家出席“家长会”啊!
所以,姜鸣将目光转向了副书记古泷,那意思就好象在说:你的秘书,你不吱两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姜某人的秘书呢!我拿你当盟友处,你把我当冤种推啊?
“咳!”
似乎体会到了姜鸣眼神中的意思,副书记古泷干咳了一声,然后终于开了口。
“徐书记,黄跃民曾经是我的秘书,虽然他是在天舟县副县长这个岗位上才犯的错误,但作为他曾经的直属领导,我对其终究是有教导、考察之责,所以既然现在他的问题暴露,那我就有在常委会上做出检讨的义务。”
嗯,虽然说是检讨,但古泷张口闭口就是“曾经”、“在副县长的岗位上才犯的错误”。
这关系撇的格外丝滑。
“古泷同志啊,这黄跃民在你身边从事秘书工作时,他的表现,市委办公厅秘书处的其他同志都是有口皆碑。”
“另外,作为市委书记,有一说一,在你我对接工作之时,这位同志的协调衔接工作也是到位的。”
“故,他的腐败堕落,是下放到天舟后的后天堕落,你作为他曾经的直属领导虽有预防失察之责,但终究还是这黄跃民自己不争气。”
市委书记徐政出言拉起了偏架。
没办法,他之所以能稳压市长王化杰,就是因为副书记古泷是他的铁杆盟友,帮他在市委一三压二,稳稳掌控了林城市的党政大权,所以他必须要安抚住这位盟友。
而其他常委看着这正副书记的一唱一和,也是有些习以为常了。
嗯,你一三把手都穿一条裤子了,那我们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一笔带过,全部错误都是黄跃民自己对不起党和人民,至于这黄跃民副县长的职务是怎么来的,那你别问,问就是组织信任,但所托非人!
而面对一把手徐政这么明目张胆的拉偏架,市长王化杰也是十分无奈地看向了萧承,那眼神似乎在说:萧书记,看到了吗?常委会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他俩穿一条裤的,所以这常委会就基本等于是他们开的了。
“所以说,黄跃民之事,全部错在天舟?”
“是天舟本身的土壤不好,腐蚀了市里这精挑细选下放下来的栋梁之材?”
“那是不是该做检讨的,就应该是我这天舟负责人了。”
萧承率先打破了沉默。
并且,他的话也尤如一记平地惊雷,点燃了这常委会上火药桶的引信。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知道,徐政和古泷这两位正副的表演,第一次有人忍不了了。
没错,拉偏架没什么,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你这拉的,连个基本的检讨都不想做了,那跟演都不演有什么区别?
人是你们推荐的、任用的,连天舟的常委名额都你们提前给人一条龙预定好的!
现在出事了,你们一点责任不担,那意思不就是要让接收黄跃民的天舟党委担责任吗?
同志,这锅甩的是不是太生硬了?
“萧承同志,你会意错了。”
“在场的各位,都知道你是前几个月才上任的天舟,所以无论怎么算,也没有让你来做检讨的道理。”
徐政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拉偏架拉的有点太过了,因此这才出言找补,试图避免自己与萧承之间产生不必要的冲突。
但这时还不等萧承开口,意识到有机会打击书记徐政在常委会上绝对优势的市长王化杰就率先接管起了节奏。
“徐书记这话就怪了,我记得在干部的人事任免上,组织的责任划分是十分清淅的。”
“谁推荐的、谁考察的、谁主导通过的,这些好象都是有明确的责任划分的吧?”
“但现在,讨论来、讨论去,我们这偌大一个市委,居然连个具体责任人都划定不下来。”
“试想一下,如果我们林城市市委常委会,将这样的一份会议纪要递交给省委报备,那你我常委,又该如何自处?”
“省委,又会不会对我们林城市市委常委会的运行效率,产生疑虑?”
嗯,这么好的开炮机会,自然是要按最高火力标准来的,不然,这团不就白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