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食店
马姐看到林霜，热情迎上来。
“林同志，这段时间咋不见你？”
“马姐，我有事去乌城住了一段时间。”
见林霜也没有细讲的意思，马姐也识趣的不多问。
“怎地？来买肉？那你可来晚了，今天一大早，所有肉都卖光了。你若是想要，明儿个姐给你留。”
林霜空间里还存了不少肉，便也委婉拒绝。
“不了，马姐，最近手里紧。”
马姐见林霜如此说，反而松了口气。
天冷，有条件的人都想吃点肉抗寒，肉比以往都畅销。
想要给人留肉，她是要担风险的。
“对了，马姐，散酒有吧？能打多少给我打多少。”
不待马姐开口，有人先一步开嘲，“听听这口气，不知道每人每天限量二两吗？还是说，你知道买不了，故意显摆你有钱？莫不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穷货？”
林霜循着声音偏头，就见两个女知青进店，其中一个知青，昨天还在河边吃烤鹿肉，正是刚刚开口的人。
她今天穿一件军绿大衣，两条麻花辫垂在肩头，分别扎着漂亮的红丝带，脚穿小皮鞋，倨傲的神态在看到林霜皎好的容颜时差点失态。
一个小卡拉米，还不值得找帮手。
“同志，上过学吗？”
吴芳芳当即一愣，旋即羞恼瞪林霜。
“我、我当然上过，我们知青都是文化人，所以才来建设边疆。”
吴芳芳一下子炸毛，她的确语文不好，但也容不得一个陌生人戳她痛处。
“你，你闭嘴！我语文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这话新鲜！那我打多少酒，怎样打，又关你什么事？”
抱手依门框的秦策“嗤”了一声，“理解能力不行，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马姐也终于有机会插嘴，“这位同志，人家说‘能打多少给我打多少’，当然是能打二两给她二两，这话有错？在你嘴里咋就变成显摆？”
“我，我……”吴芳芳也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悄悄扯同来的知青衣角，让她帮忙说话。
同来的知青打量了好几眼秦策，心思都在看男人身上，被吴芳芳暗示，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会错意而已，何必揪着不放？”
吴芳芳满意了。
林霜却忍不了了。
“道歉！”
吴芳芳当然不肯，“小心眼。”
“哥，侮辱军属，看不起群众的资本主义做派是去找派出所还是思委会？”
秦策配合的道，“当然是思委会”，然后转头对两个女人道，“自己走，还是我押着你们走？”
两个女人这下子都慌了。
碎花棉衣女同志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我刚刚说错话，吴芳芳她不该那样说。”
然后连忙跟吴芳芳拉开距离，急着撇清关系。
吴芳芳气急，“好你个韩莹，我可是你表姐，你个吃里爬外的怂货。”
林霜活动活动手腕，朝吴芳芳逼近，吓得吴芳芳连连后退。
“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押你去思委会啊！”
“别，我，我错了，对不起！”吴芳芳连连鞠躬，生怕晚一步就被林霜擒住。
单林霜一个人，她肯定不怕，但人家是兄妹二人，吴芳芳不敢赌，也怪她口无遮拦，女孩的哥哥一看就不好惹。
林霜见吴芳芳滑跪，还哭得眼泪鼻涕的，笑得有点恶劣，“只道歉有什么用？这就是你的诚意？”
林霜决定再加把火，当即伸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吴芳芳双手反剪到身后，吓得吴芳芳瘫坐地上。
“我，我赔钱。”
林霜却没有立马放了她，“赔钱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更想把你送进去，就你这落后的思想，怎么配跟我们人民群众站在一起？”
林霜就是要好好治治这人，侮辱性的话张口就来，这一看就是欺负人欺负惯了的。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赔钱，我兜里的钱票都给你，行吗？求你放过我，别把我送那地方。”
这年头，若问大家最怕的是什么地方，回答都会一致的指向思委会。
进去了就别想好好的出来。
林霜见她这次是真怕了，当即松了手。
吴芳芳连忙把兜里的二十多块钱，连同几张票券都一并给林霜。
林霜毫不客气的收了，“买把锁吧同志，出门把嘴巴锁好。”
这会儿，围观的人已经很多，此时都在憋笑。
吴芳芳再是待不住，羞臊的拨开人群连忙跑路，碎花女人紧随其后，跑前还不忘又看了眼秦策。
看得秦策皱眉，非常嫌恶。
没了热闹看，大伙正好撤走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各位父老乡亲们请留步，刚刚全得各位给我壮胆，我准备拿这钱请大家吃糖。”
林霜的话，引得人群一阵骚动，继而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闺女大气！”
“人美心善！也不知是哪家的好姑娘。”
“林大婶，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心思，人家闺女多俊一姑娘，咋可能看到你家黑炭头一样的儿子？”
林霜买了一公斤水果糖，一公斤江米条，散发给围观群众。
闻言赶来的小娃儿们，也眼巴巴的看着林霜，就冲他们不上来抢，林霜也分发给他们。
打上酒，两人往家赶，但都默契的推着车走。
“小霜，你是故意的？”
林霜点头，“昨天跟另外三个男知青一起吃烤鹿肉的就是她。”
“你想让她回去通风报信？”
“哥，昨天回来的路上，那两个知青看我的眼神，都让我极其不喜欢。”
秦策一脸凝重，他担心林霜的安全。
当然，他也把上午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林霜。
好在送林霜回去时，陆钧也回来了。
秦策哥俩好的伸手把陆钧扒拉到一旁，鉴于这是媳妇的便宜二舅子，陆钧忍了。
只是，等秦策把这两天的事情讲了后，陆钧眼里闪过杀意，只是太快，秦策并没有注意到。
“妹夫，你这两天有任务不？如果你有，我明天就跟供销社请假。”
陆钧拍了拍秦策肩膀，“上你的班，这事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