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司马伦最心腹的谋臣,也是那个为了霸占石崇爱妾绿珠,处心积虑构陷石家的狠角色。孙秀拿起密信扫了一眼,摇着折扇道:
“王爷,您可别忘了,您先前是怎么对皇后的?您多次向她示好,甚至为了讨好她,亲手处置过反对她的人。”
司马伦的笑容僵在脸上。
“太子若是复位,会怎么看您?”
孙秀上前一步,折扇指着案上的地图,语气尖锐如刀,
“您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投机者,顶多算‘将功补过’。万一他记恨您早年依附皇后的旧账,秋后算账,您这点功劳够不够抵罪?”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司马伦的狂热。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跌坐在胡床上,额头上渗出冷汗:
“那那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孙秀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凑到司马伦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不救,反而要推一把。”
他顿了顿,见司马伦眼神疑惑,又接着说,
“皇后本就容不下太子,太子活着一天,就是她的心头刺。咱们只要加把火,让她快点除掉太子,到时候王爷再举‘清君侧,为太子报仇’的大旗,名正言顺!”
司马伦的眼睛瞬间亮了:
“妙!妙啊!”
“还不够。
孙秀摇了摇折扇,
“要让皇后慌,让她乱。咱们派些人在洛阳城里散布流言,就说‘宗室诸王要联手废后,拥立太子复位’。皇后生性多疑,听到这话必定恐慌,到时候咱们再派说客去见她,劝她‘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
“等太子一死,王爷再率大军进京,打着为太子报仇的旗号,谁能阻拦?到时候大权在握,整个大晋都是您的!”
司马伦听得浑身发抖,不是害怕,是激动。
他猛地抓住孙秀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幸好有你,不然我险些酿成大错!”
流言像瘟疫一样在洛阳城蔓延开来。
贾南风坐在皇后宝座上,听着手下的汇报,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她最怕的就是太子复位,到时候自己的下场只会比杨芷更惨。这时,孙秀安排的说客适时出现,在她耳边反复念叨“夜长梦多”“斩草除根”。
三日后,金墉城传来消息:
太子司马遹被太监孙虑用毒枣毒杀,死时双目圆睁,嘴角挂着黑血。
消息传到徐州大营,司马伦正与孙秀对饮,听到回报后,他将酒杯重重一摔,拍案而起,声泪俱下:
“皇后毒杀太子,天理难容!本王今日便筹谋率军进京,为太子报仇!”
孙秀站在司马伦身后,看着他义愤填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洛阳城的棋局,终于要轮到他们落子了。
冷汗瞬间浸湿了王胜内衬。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脑海中瞬间闪过几张容颜——张小斐的温婉、赵梦瑶的娇俏,这两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还在洛阳,太子一死,京城必定血雨腥风,她们的安危如何保障?
还有裴甜甜、李思思那两位洛阳名媛,这般乱世,绝色容颜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担忧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几分乱世浮萍的无力,随即又化为狠厉:
“乱世己至,唯有握在手里的刀和粮,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行,必须尽快积攒实力,唯有足够的兵甲粮草,才能在乱世中护住想护的人,甚至逐鹿中原。
“搞钱,屯粮,扩军!”
王胜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仅凭现有的五千多兵马,在即将到来的战乱中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转身就往府衙后侧的作坊走,脚步急促,连钱无双欲言又止的呼喊都未曾回头。
坊里弥漫着松木燃烧的焦味,工匠们正围着熔炉忙碌。
王胜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墙角堆放的粗盐和黄沙上——这两样东西,便是他撬动财富的钥匙。
如今市面上的盐皆是粗盐,夹杂着泥沙甚至苦涩的卤化物,贵族们也只能将就;而玻璃更是稀世珍宝,只有西域商队偶尔带来几件残次品,便能在洛阳卖出千金天价。
王胜径首走到原料堆前,看着麻袋里粗粝的盐和墙角堆着的石英砂,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时代的盐皆是带着苦涩的粗盐,提纯后便是暴利;而玻璃更是价比黄金的奢侈品,凭着这些,他能在最短时间内聚敛足够的财富。
这些对旁人而言难于登天的技艺,对王胜这个理工科高材生来说,不过是基础操作。
他当即叫来工匠头目,取来笔墨在麻纸上画起图纸,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中,一套完整的提纯与熔炼方案己然成型。
粗盐提纯用‘淋卤法’,”
他指着图纸,声音清晰有力,
“先将粗盐溶于清水,用细布过滤掉泥沙,再加入草木灰,让卤化物沉淀,最后将澄清的盐水倒入陶罐,架在文火上慢慢熬煮,出来的便是雪白精盐。”
工匠们听得目瞪口呆,看着麻纸上简单的步骤,却想不到这能让苦涩的粗盐变作珍宝。
于是亲自带着工匠们实验做出了第一批精盐,
“以后你们这批人就专门负责这个精炎制作!”
他又转向另一堆原料:
“玻璃更简单,石英砂、天然苏打、石灰按比例混合,投入熔炉烧至千度熔融,倒进水冷的模具里定型,出来后打磨光滑,便是晶莹剔透的玻璃。”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东西在西域都罕见,咱们要做的,不是卖货,是造‘传奇’。”
王胜早己盘算好销售策略:
第一批玻璃制品只做十件,全是巴掌大的透光镜和小巧的玉佩,送到长安或洛阳的豪门贵族中拍卖,制造“千金难求”的噱头;等名声打出去,再批量生产酒杯、灯盏之类的日用品,卖给中层富户。
至于精盐,更是刚需——先供给凉州,再通过商路销往全国各地。
然后钱财就近在长安等产量富庶地收购粮食到凉州囤积,自己的空间全部屯满,到时候随时需要就能拿出来。
夜风从作坊门缝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
王胜揉了揉酸胀的肩膀,忽然想起什么,自嘲地笑了——整整三天没回后院,玻璃过两日在弄吧。
杨凤的温柔、独孤婵的娇憨、苏巧巧的羞怯,还有雅娜的野性,这几个女人怕是早就等得望眼欲穿,那幽怨的眼神,怕是能掐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