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东九龙警署会议室。
许警司冷冷盯着坐在对面的邓伯等人,开口道:“邓伯,在我的地盘上,我不希望看到和联胜的人闹事!”
“不管你们支持大d还是阿乐,现在立刻给我解决这件事,别让他们打起来!”
“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邓伯点点头:“我们也不想打架,但牵涉到利益,谁也不肯让步。”
“我只能尽量劝他们冷静,避免冲突。”
许警司冷哼一声:“希望你们真能劝得住,否则谁先挑事,我就先收拾谁!”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除非和联胜彻底撤出东九龙警署的管辖范围,否则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但这根本不现实。
香江各区势力分明,和联胜要是敢越界,不仅会招致其他社团的反扑,就连当地警方也不会放过他们。
和联胜虽然是老牌社团,但大家都是求财,不是求战。
没人愿意平白无故惹麻烦。
“冷佬,你去劝大d!”
“双番东,你负责说服阿乐!”
邓伯开始安排人手。
与此同时,东九龙羁押室内。
大d和乐少被关在相邻的牢房,这是许警司故意安排的。
“阿乐,当初说好的公平竞选,谁上位,另一个就得认!”
“你现在算什么?输不起?”
大d越想越恼火,猛地站起身,抓住栏杆冲对面的乐少吼道。
“呵!大d,等你输了再来跟我谈公平!”
“现在你赢了,当然什么都能说!”
“成王败寇,少废话!”
“你尝过希望瞬间破灭,坠入深渊的感受吗?”
“你没体会过吧?我现在正经历着!”
“失败的滋味太难受了,我他妈受不了!”
“既然你不想动手,那就干脆把话事人的位子让给我。”
“我也可以像你现在这样,摆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劝你以大局为重,为社团利益着想!”
乐少冷冷扫了大d一眼,语气阴沉。
大d听完,火气也上来了。
他怒骂道:“靠!乐少,你真以为和联胜选话事人是小孩子过家家?”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服气?当初怎么不拿出点真本事?”
要他让位?绝不可能!
这可是他费尽心思,靠着靓羽的帮助才争到的位置,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乐少讥讽道:“要不是靓羽帮你,你能赢?”
大d冷笑:“这是我的本事,关你屁事?”
“你也可以找人帮忙啊,怎么不找?”
乐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行啊,那就走着瞧!”
大d摊手:“那就是没得谈了?”
乐少不屑地嗤笑:“谈?谈个屁!要打就打!”
大d叹了口气:“乐少,你觉得邓伯会允许我们内斗?”
乐少冷冷道:“打不打是我的事,邓伯管不着!”
大d见状,摇摇头,转身坐回床边。
没过多久,串爆和双番东分别被警员带进羁押室。
串爆在大d对面坐下,直接开口:“大d,邓伯让我来问你的意思。”
“你打算和阿乐开战?”
大d淡淡道:“我愿意谈,但他给不给面子就难说了。”
“打也行,谈也行,我都无所谓。”
“但话事人的位子,我绝不会让!”
串爆点头:“明白了。”说完便起身离开。
另一边,双番东站在乐少面前,沉声问:“阿乐,你真要争到底?”
乐少语气坚决:“没错,我绝不认输!”
双番东皱眉:“哪怕开战也要抢话事人的位子?”
乐少斩钉截铁:“对,无论如何我都要争!”
“如果没人支持我,我就另立门户,重建和联胜!”
双番东起初神色平静,却在听见乐少的话语后猛然一颤,嗓音微抖道:阿乐,你疯了吗?
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这等于把社团生生撕裂!
和联胜各堂口的堂主,还有邓伯他们,怎么可能同意你这么荒唐的决定?
乐少冷哼一声站起身,狂妄道:我阿乐做事,何须他们点头!
这不是输不起!
我要让所有人看清楚,我阿乐凭什么坐上和联胜话事人的位置!
双番东摇头叹息:何必呢?就算你另立山头又能如何?
这是在损害所有人的利益,与整个社团为敌,值得吗?
乐少讥讽一笑:值!当然值!
我阿乐这辈子,样样都要争第一!
要是当初不给我希望,不让我竞选话事人,这事也就罢了!
但现在要我低头认输?绝无可能!
等我新建社团,再和大d抢龙头棍!
谁握着龙头棍,谁就是真正的龙头!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
双番东无奈道:好吧,我不再劝你。我会把你的话原原本本带给邓伯。
说罢转身离去。
乐少盯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此刻的他,已彻底坠入黑暗。
另一边,会议室内。
邓伯与许警司等人正等待串爆和双番东的消息。
不多时,两人先后返回。
邓伯,大d那边没问题。只要社团处事公道,他愿意配合。
也准备好和阿乐好好谈谈。
串爆率先汇报。
邓伯欣慰点头:以前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大d跟了靓羽后,
竟像换了个人似的,突然开窍了!哈哈!
他转向双番东:阿东,阿乐怎么说?
双番东瞥了眼许警司,沉声道:阿乐拒绝退让。
他说若当不上话事人,宁可再造一个和联胜,也要和大d争龙头之位!
此言一出,邓伯与许警司同时色变。
乐少的疯狂行径,无异于宣战!
如此一来,东九龙警区的治安必将陷入混乱!
到时候,警署的热线怕是要被市民打爆!
更重要的是,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许警司冷眼瞥向邓伯,厉声道:邓伯,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妥善解决!
要是解决不了,谁特么敢闹事,老子就毙了谁!
话音未落,许警司重重拍案而起,愤然离去。
邓伯的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乐少原本是他最看重的后辈,正是他一手提拔,支持其竞选话事人的位置。
谁曾想,如今竟闹到这般难堪的境地!
我亲自去和阿乐谈谈。
邓伯起身向外走去。
不多时,邓伯便来到拘留室,推开了关押乐少的房门。
邓伯,您来了。
见到邓伯,乐少的语气明显恭敬了几分。
毕竟这位是和联社的元老,在帮会中威望极高。
邓伯在乐少身旁坐下,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叹道:阿乐,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当年我竞选话事人时,对手正是我的结拜兄弟。
我们当时的处境,和你与大d如今的情况如出一辙。
竞选前我们亲如手足,天天相约去大排档喝酒。
可结果公布后,我当选了话事人,他却落选了。
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公然与社团为敌!
后来我们火并了数次。
最终,他死在了我手里。
邓伯说到此处,意味深长地看向乐少:知道为什么我能赢吗?
乐少沉思片刻:因为您人多势众?实力更强?
邓伯摇头又点头:只对了一半。
我那兄弟的实力其实比我强得多。
可最后胜出的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站在正义一方,身后有整个和联胜支持!
我代表的是社团所有人的利益!
他再厉害,损害的却是整个社团的根基和当地治安!
社团不会容他,警方更不会放过他!
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退一步海阔天空。
进一步万丈深渊。
你不是小孩子了,别再意气用事。
一届话事人落选,不代表你不如大d!
邓伯话音稍顿,长叹一声:时运不济啊!
大d撞上靓羽这个贵人,有他相助才拿下这届话事人。
两年光景转眼即逝,下届竞选你仍有机会。
趁这两年韬光养晦,暗中布局,懂我意思吗?
邓伯对乐少可谓仁至义尽,明知其欲自立门户,仍苦口相劝。
可乐少目光决绝:恩公,人心似野马,缰绳勒不住。
我现在就是这般境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当话事人,此生难安!
邓伯眼神陡然锐利:阿乐,与整个和联胜为敌的代价,你可想明白?
乐少冷笑:好啊,那就各凭本事。
翌日暮色中,警署铁门开启。
邓伯率领串爆等元老、各堂口揸fit人列队相迎。
社团最后给你们搭个和头酒。邓伯指向路边的轿车,两位请。
大d把着方向盘突然开口:阿乐,现在咩年代?打打杀杀早过时了。
许sir和叔父们都不想见血,不如合作搵钱。
这两年跟我捞世界,下一届我全力撑你上位。
为个虚名兄弟反目?不值得!
轮胎碾过潮湿的沥青路面,乐少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指节渐渐发白。
要是半路退出,不用猜也知道会得罪整个社团!
向大d低头,就等于向所有人认输。
那样的话,往后乐少在众人眼里只会是个笑话!
说什么两年后扶他当话事人?乐少可不会信这种鬼话!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两年后的事,谁说得准!
“呵,大d,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抱歉,这事儿我实在没法答应!”
“干脆各凭本事,谁能拿到龙头棍谁就当话事人!”
乐少冷笑一声,最终还是推开车门,在红灯转绿的最后一秒踏入夜色中。
围观的人见状,纷纷摇头叹气。
谈不拢,那就只能动手了!
谁有能耐抢到龙头棍,谁就是这一届的和联胜话事人!
邓伯盯着乐少远去的背影,眼神阴沉地挥了挥手:“走!”
另一边,酒楼三楼的包厢里,徐羽将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