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敲定的当天下午，苏馨妍和苏馨涵的行动力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效。

当陈悦还沉浸在那份长达一个多月的“卖身契”所带来的冲击中时，姐妹俩已经结束了庆祝，拿着手机，一左一右地将他夹在了沙发中央，熟练地拨通了两家父母的电话。

“喂，妈妈？”苏馨妍的声音甜得象刚从蜜罐里捞出来一样，“我们考完试啦！这次也考得很好哦，我和姐姐，还有哥哥，又是前三名！”

电话那头的林婉宁立刻传来了欣喜的声音，一连串的夸奖之后，苏馨妍顺势抛出了准备好的说辞：“妈妈，我们商量好了，这次期末考得好，哥哥说要给我们一个奖励，带我们出去旅游！我们想趁着刚放假，去尔滨玩几天，看看冰雕，体验一下北方的冬天，过年前肯定就回来啦！”

陈悦坐在一旁，听着苏馨妍那套行云流水的话术，眼皮直跳。几乎是同一时间，苏馨涵也言简意赅地向施清雅复述了同样的内容。

他敢肯定，这剧本她们已经排练了无数遍了。

两家的父母对此毫无异议。在他们看来，孩子们学习了一整个学期，压力巨大，能出去放松放松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有沉稳可靠的陈悦跟在两个女儿身边，安全问题他们是一百个放心。他们甚至觉得这是陈悦作为兄长体贴妹妹的绝佳表现。

“去吧去吧！好好玩！钱够不够？不够让你爸爸给你打！”

“有小悦在我们就放心了，照顾好妹妹，你们也玩得开心点！”

得到双方父母的一致许可，姐妹俩挂掉电话，脸上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狐狸般的笑容。

她们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然后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中间，早已预感到不妙的陈悦。

“哥哥，”苏馨妍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整个人都快挂在了陈悦的骼膊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爸妈都同意了，你快订机票呀！现在！立刻！马上！我要去看冰雪大世界！”

“还有住的地方，”苏馨涵在一旁补充，将屏幕递到陈悦面前，“我查过了，我们还不到十六周岁，住酒店需要登记，很麻烦。所以我找了一个私人的滑雪温泉山庄，整栋租下来，不需要那些手续。你看，就这个，评价最好，有独立的庭院和私汤温泉，我们就要这个。”

陈悦看着她手机上那栋坐落在雪山环抱中的豪华木屋别墅，以及“独栋私汤温泉庭院”几个刺眼的字，眼皮又不由自主地狂跳。

整栋租下来？不需要登记？这听起来比住酒店更加……无法无天。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候，任何形式的反对都将是徒劳的，只会被她们以“哥哥你拉过勾了不许反悔”和“哥哥你是不是不疼我们了”的组合拳无情击溃。

最终，他在两道灼热视线的监视下，认命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订票软件。

“催什么，这不就订了吗……”他小声嘟囔着，象一个被监工的苦力。

“要最快的一班！”苏馨妍强调道。

“知道了。”

在姐妹俩的全程监督下，陈悦订好了第二天最早一班飞往尔滨的机票，以及联系并支付了苏馨涵指定的那栋私人山庄未来一周的租金。

当支付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姐妹俩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

“搞定！”

“哥哥万岁！”

欢呼过后，新的指令立刻下达。

“哥哥，我们去收拾行李！”苏馨妍拉着陈悦的手臂就往房间里拖。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陈悦彻底沦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他的行李箱被摊开在地上，姐妹俩象两只筑巢的鸟儿，兴高采烈地在他的衣柜和她们自己的衣柜之间来回穿梭。

“哥哥，这件黑色的羽绒服要带，你穿上肯定很帅！”苏馨妍拿起一件外套，不由分说地就往陈悦身上比划。

“这件白色的高领毛衣也要，和你的气质很配。”苏馨涵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件他很少穿的毛衣，仔细地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还有围巾！姐姐，你那条灰色的羊绒围巾呢？给哥哥带上！”

“暖宝宝要多带一点，哥哥好象有点怕冷。”

“泳裤……哥哥你的泳裤在哪里？泡温泉要用的！”

她们不仅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得井井有条，更是全权包办了陈悦的行囊。

从厚实的外套到贴身的内衣，从保暖的围巾手套到泡温泉用的泳裤，每一件物品都由她们亲自挑选、亲自叠好、再亲自放进行李箱的指定位置。

陈悦全程只能呆坐在床边，看着她们在自己的房间里为所欲为。

他甚至看到苏馨妍从她们的行李箱里拿出几套明显是新买的、布料少得可怜的泳衣，还鬼鬼祟祟地往箱子角落里塞了几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那似乎是……浴盐和精油？

他有一种强烈的错觉，自己仿佛不是要去旅行，而是要被打包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而这两个女孩，正在兴致勃勃地准备着他的“嫁妆”。

这个荒唐的念头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终于，在忙活了大半天后，三个巨大的行李箱并排立在客厅，宣告着这场“战前准备”的结束。

此时深夜已至，姐妹俩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对明日旅程的无限憧憬。

而陈悦，则带着一颗对未知旅途充满忐忑的心，被她们一左一右地架回了卧室，迎接这个“卖身”寒假的第一夜。

他毫无睡意。

躺在床的中央，两个女孩抱着他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旅行。

“姐姐，你说冰雕真的有照片上那么好看吗？”

“肯定更好看。”

“滑雪会不会很难啊？我怕摔跤。”

“有哥哥在呢，他会抱住你的。”

“嘿嘿……还有温泉！私汤温泉！终于可以……”

苏馨妍的话说到一半，被苏馨涵轻轻碰了一下，后面的话语便消弭在了喉咙里，变成了意味深长的轻笑。

“哥哥，”苏馨妍忽然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上，“山庄里有厨房，我查了，可以自己做饭。到时候你做饭给我们吃好不好？”

“还有独立的影音室，”苏馨涵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带着一丝清冷，却又无比诱人，“我们可以晚上一起看电影，那里的沙发据说很舒服。”

这些对话，夹杂着她们身上载来的热度与馨香，还有那磨人的挪动与触碰，形成了一场对感官的全方位围剿。

那柔软与温热的触感，在寂静的黑夜里被感官无限放大。

他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只希望自己能快点睡着。

似乎是终于讨论累了，她们的对话渐渐平息。但她们并没有松开他，反而抱得更紧了。

苏馨妍象是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抱枕，满足地蹭了蹭，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苏馨涵也向他这边靠得更近，一条腿甚至大胆地搭在了他的腿上。

他被她们以一种不容挣脱的姿态，牢牢地禁锢在了中间。

黑暗中，他听到了她们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声，仿佛真的睡着了。

但陈悦知道，这只是今晚的结束。

明天开始的，才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狩猎。